马诗二十三首　其五

〔唐〕李贺

大漠沙如雪，

燕山月似钩。

何当金络脑，

快走踏清秋。

【译注】

• 大漠沙如雪，燕山月似钩：广阔的沙漠如万里铺雪，燕然山上悬挂着如钩的弯月。大漠：广大的少漠。燕山：在河北省。一说是为燕爱山即杭爱山，在蒙古国。
• 何当金络脑，快走踏清秋：何时能够配上金饰的络头，在清爽的秋天奔驰向前。何当：何时才能。金络脑：用黄金裝饰的马笼头。

这首诗是唐代诗人李贺的组诗《马诗二十三首》中的第五首，诗中表达了诗人企盼得到重用，渴望建功立业的强烈心愿。

李贺少年已有诗名，20 岁参加进士考试时，却被妒才者放出流言，称李贺父名晋肃，晋与进犯“嫌名”。李贺终被以冒犯父名取消了考试资格。仕途受阻使本来胸怀大志、性情傲岸的李贺感到屈辱。这组马诗就是诗人借马抒发自己怀才不遇、不被赏识，但又热切企望能施展抱负、建功立业心愿。《马诗二十三首》中的第五首历来被赞为是颇有意境的一首好诗。

“大漠沙如雪，燕山月似钩。”一二句说，广阔无际的沙漠如茫茫雪海，一弯如钩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燕山之巅。“大漠”指广阔无边的沙漠。“燕山”可能是指河北平原北侧的燕山山脉，但也有人说古之“燕山”是指燕然山，即今蒙古国西部的杭爱山。“沙如雪”、“月似钩”，展现出边疆的特殊景色，画面清新开阔。“钩”这个喻体又是一种兵器弯刀，从这里就延伸到了对于征战戍边的向往。

“何当金络脑，快走踏清秋。”三四句说，这匹骏马何时才能套上用黄金装饰的马笼头，驰骋在那清朗秋天的的战场上。

李贺的组诗《马诗二十三首》形象生动地把握住了“马”的特征，然而又不因“马性”所拘泥，体现了组诗深沉的寄托。尤其是第五首所刻画的骏马，它不以边关的荒僻艰险为苦，反而渴望戴上金络脑，在大漠的战场上快意奔驰，把驰骋疆场作为是一匹马的最高荣誉。诗以马喻人，深刻表达了诗人渴望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，读之可以深切感受到诗人渴望驰骋沙场的那种爱国情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