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行即兴

〔唐〕李华

宜阳城下草萋萋，

涧水东流复向西。

芳树无人花自落，

春山一路鸟空啼。

【译注】

• 李华（约715年-774年），河北赞皇人。唐代散文家。开元23年进士。后人辑有《李遐叔文集》四卷。
• 宜阳城下草萋萋，涧水东流复向西：宜阳城外长满了繁盛的野草，连绵不绝，山涧溪水向东流去，复又折回向西。 宜阳：古县名，现河南省洛阳市宜阳县，唐代重要旅游胜地，著名的连昌行宫建于此地。
• 芳树无人花自落，春山一路鸟空啼 ： 春山之中，树木繁茂芬芳，然而空无一人，花儿自开自落，一路上鸟儿空自鸣啼。

此诗写于安史之乱平息后不久。河南宜阳原来有全国最大的唐朝行宫连昌宫，安史之乱后已经遭遇严重破坏，景象荒凉。作者经过此地，感受颇深，写下此诗，抒发国破山河在，花落鸟空啼的愁绪。

“宜阳城下草萋萋”，作者站立城头，只见大片土地荒芜，宜阳城下处处长满了野草。

“涧水东流复向西”，作者一笔把人们带到了女几山（不是女“儿”山）的连昌宫。昔日，这里是香竹、古柳、苍松、怪柏，无处不吸引着游客。但此时那清澈的山泉，只能是任其“东流复向西”了。

“芳树无人花自落”，是说经过安史之乱，再也无人来此观赏，只能让这些花木自开自落。

“春山一路鸟空啼”，“春山一路”使人想象到了山花烂漫的佳境，而“鸟空啼”则显示了山路的荒凉寂寥。“自落”与“空啼”相照应，写出了诗人面对大好河山有无限凄凉孤寂之感。

诗中虽然写了绿草、芳树、山泉、鸟语，但却是一种暮春景象，渲染了一种悲凉、落索、愁苦的情感，充分显示了作者对那个时代的深沉叹惋。

（身修摘编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