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规

〔唐〕顾况

杜宇冤亡积有时，

年年啼血动人悲。

若教恨魄皆能化，

何树何山著子规？

【译注】

• 杜宇冤亡积有时，年年啼血动人悲：古蜀国的国君杜宇冤死已经很久了，他的冤魂变成的杜鹃鸟年年啼叫，以致口中流血，令人伤悲。冤亡：因冤枉而亡命。积有时：已经有很久时间了。 啼血：因啼鸣而口中流血。
• 若教恨魄皆能化，何树何山著子规：如果让这些冤死的灵魂都转化成鸟，哪里有那么多树和那么多山让他们去棲身呢？

《子规》表面写鸟，实则由鸟及人，托子规以抒情，将人间冤屈之多，无法消解诉之于笔端。

“杜宇冤亡积有时，年年啼血动人悲。”前两句说古蜀国国君杜宇冤死已经很久了，他化成了杜鹃年年鸣叫啼血令人悲哀。

后两句“若教恨魄皆能化，何树何山著子规”，对于前面那种说法提出质疑：世上冤魂多得很，如果他们都化成杜鹃鸟，哪里去找那么多的树和山让他们去棲身呢？如此说来，杜宇倒是占了便宜的幸者！顾况由鸟及人，由自然而及社会，正是诗人对当时社会黑暗状况的强烈的控诉。

这首诗想象奇特，寓意深刻：有同情，有愤懑，有讽刺，有无奈，饱含对当时社会的极大不满。

（身修摘编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