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相思·汴水流

〔唐〕白居易

汴水流，

泗水流，

流到瓜洲古渡头。

吴山点点愁。

思悠悠，

恨悠悠，

恨到归时方始休。

月明人倚楼。

【译注】

• 汴水流，泗水流，流到瓜洲古渡头。吴山点点愁：怀念的思潮就像那汴水和泗水一样，朝着南方奔流，一直流到瓜州渡口。愁思就像那江南群山一样，起起伏伏。汴水：源于河南，东南流入安徽宿县、泗县，与泗水合流，入淮河。泗水：源于山东曲阜，经徐州后与汴水合流，入淮河。瓜州：在今江苏省扬州市南面。吴山：泛指江南群山。
• 思悠悠，恨悠悠，恨到归时方始休。月明人倚楼：思念呀，怨恨呀，哪里才是尽头？除非你归来才会罢休。一轮明月当空照，而我倚楼独自忧愁。悠悠：悠长的意思。恨：怨恨。

白居易这首《长相思》有特定的对象，即他的侍妾樊（音凡）素。樊素善歌《杨柳枝》，所以又名“柳枝”。因种种原因，樊素将要离去，白居易在他的一首七绝中说“两枝杨柳小楼中，袅袅多年伴醉翁。明日放归归去后，世间应不要春风。”可见他对樊素的离去十分伤感。这首词表达了同样的情感。

词的上片写樊素回南的必经之路。樊素是杭州人，故作者望吴山而生愁。汴水、泗水是一去不复返的，随之南下的樊素也同河水永远离开了他。所以作者想象中的吴中山脉，点点都是愁怨凝聚而成。短短几个字把归人行程和愁怨的焦点，简括而深沉地传达了出来。

尽管佳人归去，妆楼空空，可作者一片痴情终难忘怀，故于下片抒发了其相思之痛。两个“悠悠”表达了作者的相思之深。这种情感的强烈只有情人的回归才能休止。然而那不过是空想，他只能倚楼而望，回忆昔日的欢乐，遣散心中的郁闷。

此作虽短，但却用回环复沓的句式，流水般汩汩有声的节奏，贯穿于每个间歇终点的相同韵脚，造成了绵远悠长的韵味，使相思之痛和别离之苦，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。

对于本词的理解有不同的版本。

（身修摘编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