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引

〔唐〕刘禹锡

何处秋风至，

萧萧送雁群。

朝来入庭树，

孤客最先闻。

【译注】

• 引：引是一种古体诗的一种，格律较为自由，与“歌”、“行”体裁相似，如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、《丽人行》、《李凭箜篌引》等。
• 何处秋风至，萧萧送雁群：秋风是从哪里吹来，萧萧落叶声中送来了一群大雁。
• 朝来入庭树，孤客最先闻：早晨秋风摇动庭中的树木，独自漂泊他乡之人，最先听到了秋声。庭树：庭院中的树。孤客：独自旅居外地的人，此指作者自己。

刘禹锡被贬南方，秋风起，雁南飞，触动孤客之心，有感而作此诗。

开头“何处秋风至”，以问句出之，但接下来诗人宕开一笔，“萧萧送雁群。”这样就把无形之风化成了可见的景象，从而把不知何处至的秋风有声有色地写进了诗篇。

第三句“朝来入庭树”，把笔触由空中的“雁群”移到了地面的“庭树”，由远及近，步步换景。

第四句“孤客最先闻”，犹如画龙点睛之笔，孤独流落他乡之客最先听到秋风。按说，风吹庭树，人人都会同时听到，不应有先后之分。惟有“孤客最先闻”，可见他对时序和物候比一般人更加敏感。

本诗所表达的是作者的羁旅之情和思归之心，但妙在不从正面着笔，始终是就秋风作文章，其结句曲折见意，含蓄不尽。这首诗与其《秋词》里的“晴空一鹤排云上，便引诗情到碧霄”的豪放诗境，恰恰相反，显得低沉忧郁，伤感无限，可视为“秋风双璧”之一。

（身修摘编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