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词

〔唐〕白居易

低花树映小妆楼，

春入眉心两点愁。

斜倚栏杆背鹦鹉，

思量何事不回头。

【译注】

• 春词：春怨之词。
• 低花树映小妆楼，春入眉心两点愁：低花和绿树掩映下的小妆楼，把点点愁带入了女子的眉心。妆楼:古代富家女子居住的华美楼房。春入句:春天把点点愁带入少女的眉心。
• 斜倚栏杆背鹦鹉，思量何事不回头：斜倚栏杆背对鹦鹉，心中思忖着什么事，不把头回过来。背鹦鹉:背对鹦鹉。鹦鹉是善于学舌的鸟。

本诗作于大和三年（829年）春天，此时朝中宦官气势日张，作者好友宰相韦处厚去世，李宗闵勾结宦官将出任宰相。政敌王涯也于是年正月自山南西道节度使入为太常卿。这年春天，对于作者来说，是个极不愉快的季节。唐玄宗昏庸无能，政敌猖狂，其处境极其艰难。白居易对于这种处境深感愤怒和失望，却又表现得如此委婉，恰如本诗所写闺中的怨妇一般。然而，封建士大夫“怨而不怒”，故有此作。

此诗描写一个斜倚栏杆，眉目含愁的青年女子，却未直接道出忧愁的原因，显得颇为含蓄。前两句描写低低的花和绿树掩映下的小楼，将点点春愁带入少女眉心。后两句通过“斜倚栏杆”、“背鹦鹉”、“不回头”等一系列描绘，写出这个女子的不快与幽怨。全诗共四句话，二十字。虽篇幅短小，但人物形象刻画栩栩如生，语约意远，诗意别出心裁，堪称佳作。

（身修摘编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