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柳戏题

〔唐〕柳宗元

柳州柳刺史，

种柳柳江边。

谈笑为故事，

推移成昔年。

垂阴当覆地，

耸干会参天。

好作思人树，

惭无惠化传。

【译注】

• 柳州柳刺史，种柳柳江边：柳州刺史柳宗元，今日种柳柳江边。柳江：西江支流，也叫浔水。
• 谈笑为故事，推移成昔年：人们当作谈笑事，地方掌故添一件。随着时间流逝，今年也会变往年。故事：过去的事情。 推移：指时光流逝。昔年：往年。
• 垂阴当覆地，耸干会参天：浓绿的柳阴应当会覆盖大地，耸立的树干会参天。垂阴：指树遮阴。当：应当。覆地：覆盖大地。耸干：高耸的树干。参天：高入云天。
• 好作思人树，惭无惠化传：那时，人们见树也许会怀念，可惜本人没有什么政绩可以流传。思人树：作为赞美官员有惠政的典故，借此表达造福于民的愿望。惠化：有益于民的德政。

在这首诗中，柳宗元一改过去的诗风，紧扣一个“戏”字，将一个严肃的主题用嬉戏的笔调表达了出来。

首联“柳州柳刺史，种柳柳江边”，先交代了人物、事件和地点，时间自然是在春天。两句箝入四个“柳”字，照应了“戏题”。

颔联“谈笑为故事，推移成昔年”想象自己所为会成为人们的谈资与佳话。作者轻松的笔调使“戏”字落到了实处。

“垂阴当覆地，耸干会参天”，以勿容置疑的口吻提出自己美好的希冀，坚信今日之举利国利民，这便自然而然引出后面画龙点睛的议论。

“好作思人树，惭无惠化传。”本联用了“思人树”的典故，以议论的口吻，表达了作者造福于民的愿望，感情真挚，令人感同身受。由于诗人的经历和秉性，本诗越写越严肃，越写越接近自己的本来风格。

全诗生动形象，朗朗上口，雅俗共赏，表达了作者希望惠及百姓，造福大众的强烈愿望和美好思想。

（身修摘编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