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第长安

〔唐〕常建

家园好在尚留秦，

耻作明时失路人。

恐逢故里莺花笑，

且向长安度一春。

【译注】

• 家园好在尚留秦，耻作明时失路人：我的家依旧还在长安附近的秦地，耻于政治清明之时仍是仕途不得意之人。好在：依旧。尚：仍然。秦：秦地，长安。耻：以…为耻。明时：政治清明之时。失路：落第不得志，仕途不得意。
• 恐逢故里莺花笑，且向长安度一春：回乡担心莺与花的嘲笑，只能暂且在长安度过一个春天。笑：嘲笑。且：姑且，暂且。

千百年来，考场失意一直是读书人心中的伤痛。古往今来，不知有多少士人将此诉诸笔端。常建的《落第长安》深切地刻画了他金榜无名的辛酸和无颜归家的无奈和悲伤。

首句“家园好在尚留秦。”其意思是我的家园依然还在长安附近的秦地。这突兀的起句分明是在回答别人的疑问。对于家在秦地的常建来说，滞留长安显然有些不太合理。所以诗人一开始就先作以解释。

第二句“耻作明时失路人”，“耻”字说明诗人承认失败，但不甘心于失败的巨大勇气。政治清明却金榜无名，作者感到十分羞愧。

第三句“恐逢故里莺花笑”，作者不回家是因为恐怕家乡的花鸟会耻笑于他。从“莺花笑”三字可以充分地体会到作者的羞耻之心。花和鸟都会耻笑于他，更况人呢？这里诗人采用了拟人手法，移情于物，以虚写实，用“莺花笑”表现人的复杂感情，令人回味无穷。

第四句“且在长安度一春”，可想而知，这一春是客居求静、闭门苦读的一春。有道是，有志者事竟成，常建终于在开元十五年，亦即公元727年，如愿以尝，进士及第。

（身修摘编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