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孟浩然

〔唐〕王维

故人不可见，

汉水日东流。

借问襄阳老，

江山空蔡州。

【译注】

• 故人不可见，汉水日东流：老朋友我再也见不到你了，汉水滔滔，依然日夜东流。故人：老朋友，此指孟浩然。汉水：长江最长支流，源于陕南米仓县，流经湖北注入长江。
• 借问襄阳老，江山空蔡州：借问襄阳遗老今在何方，江山依旧，何人再游蔡州。 借问：请问。襄阳老：指孟浩然。 江山：江河山岳。空：空寂无人。 蔡州：亦作蔡洲，孟浩然的故乡。

王维是孟浩然知交，深解孟浩然的情意。开元二十九年春王维来到了襄阳，时孟浩然已死，故作此诗哭悼。

作者立于汉水岸上，望着滔滔不绝的江水，直抒胸臆：“故人不可见”。

第二句“汉水日东流”，这是借景抒情，借汉水日夜向东奔流一去不返来抒发对老朋友的思念，也是比喻自己的哀恸与思念就像东流的汉江之水一样绵绵不绝。

第三、四句“借问襄阳老，江山空蔡州”，兼具直抒胸臆和借景抒情两种手法。上句可看作为即景之语，下句景中含情。“江山”景象开阔，“空”字显示出物是人非的感慨，表达了作者对于老朋友的无限思念。

直抒胸臆和借景抒情的手法并用，使诗篇直中有曲，语短情深。故人长辞，深情与涕泪奔迸而出。朋友已矣，如汉江之水东流，唯能追寻遗踪，以寄哀思。此诗并无华丽词藻，其动人心魄处全在于情深。

（身修摘编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