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作

〔唐〕高适

旅馆寒灯独不眠，

客心何事转凄然。

故乡今夜思千里，

霜鬓明朝又一年。

【译注】

• 除夜：除夕之夜。
• 旅馆寒灯独不眠，客心何事转凄然：旅馆里透着那凄冷的灯光，映照着那孤独不能入眠的客人，这孤独的人是为什么变得如此凄然呢？客心：客，指作者本人，客心指“我”的心。何事：为什么事情。转：变得。凄然：凄凉悲伤。
• 故乡今夜思千里，霜鬓明朝又一年：故乡的人今夜一定在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我，我的鬓发已经变得斑白，到了明天又新增一岁。霜鬓：白色的鬓角。明朝：明天。

高适素以边塞诗著称，诗风雄浑豪放。这首《除夜作》却是平易浅近。诗的首句写出了一个清冷孤独的意境。第二句是个转承句：客人何以如此“凄然”？第三句重在“思”字。“故乡”指故乡的人，“千里”指千里之外的“我”，即作者本人。这个“思”则是相互都在思念。末句是对前述“独眠”与“转凄然”原因的回答：一为思乡心切，二是白发更增却一事无成。

明代胡应麟认为，此诗高度精炼、概括而“意尽”，“添著一语不得”。